她看着他的神色,大概也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伸手扶了扶鬓边的流苏簪,淡淡道:“我既然是自愿回的英国公府,自然也没有必要再去争什么无所谓的东西。你大可去问问府中大夫,应氏是怎么死的。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罢。我不能与你和离,日后也却也再不会如从前那般。”
“你也知道,我这性子是不可能做你母亲满意的儿媳的,尽孝也不少我一个,我也不在乎名声。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好。我守着我的郡主之位,你自去闯你的仕途。你放心,我不是我母亲,也没有大长公主的威仪,表哥他不会忌惮我。”
赵瑕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
哪一次不是破罐子破摔的作势,转过头来却恨不得将他绑在身边,一刻离开都疑神疑鬼。
她是没有长宁公主的威仪,可这任性娇蛮可是连长宁公主都比不过的。即便是嫁了人,一条软鞭也并没有藏起来,反倒是在英国公府耍起了威风。
偏偏长宁公主不管,连着景明帝也不闻不问。损的是赵家的面子,还是他这位夫君的面子。
井水不犯河水也是不可能的。以自家母亲那个强势,怎么会容忍儿媳不遵守礼仪。必是要日日逼着她,两人没有矛盾就怪了。
“应氏的死我会去查清楚,”赵瑕说了一句,而后顿了顿问她,“听闻公主寻了大夫?”
沈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所有的戾气都奇迹般地收了回去,闷闷应了一声是。她从前亦未曾发觉自己有那样的病症,母亲也从来未与她明说。
话至此处她也无法再剑拔弩张下去,咬了咬唇,忽然道:“今日我出门时有个女子忽然拦住马车,说有事与你讲,我看她手里拿的是你从前的玉佩,便将她带回府里了,在后院,你去看看。”
赵瑕微一凝眉,他的玉佩?前几日似乎的确丢了枚玉佩,可不是都找回来了么?
沈湄看到他神色有些怔愣,便多想了一层,语气有些怪异:“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姿态。初见是个孩童,我仔细问了几句,口齿伶俐得很,又不像普通女子。”
赵瑕心间一跳,这描述……
待到后院去看时,果然是秦妩。
他吓了一跳,叮嘱好沈湄和下人,忙将秦妩转移到更为偏僻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