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她虚弱的面庞,许是服了解药后有所缓解,也累极了,她的眼睛终于闭上。面色还苍白着,但是他知道会逐渐恢复过来的。
“傻丫头……”他低低叹一声,敏锐地感觉到她眼睫动了动,便知她还是有意识,能听到的,“你既然说了那皇帝借此就是要控制你,也是给了一条活路,你这偏生就是要求死,可哪里又有那么容易呢?……丫头,你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
他语气越来越低沉,而后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时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蓄了泪意。
意识到这里到底算是她的闺房,傅徽也不便久留,而此时江怀璧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他起了身,叮嘱了几句,便挪着有些重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谁知刚到门口,迎面撞上了一个黑影。傅徽吓了一跳,反应到江怀璧在房中正是虚弱时候,半分警惕都没有,先伸手挡住那人。
“你……”
“早察觉到阿璧不对劲,傅先生,你先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沈迟卸了头上的帽子,正巧露出一双蕴着忧虑略显冷峻的眼。
傅徽蹙了蹙眉,没说话。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若是至现在沈迟还不知道的话,那一定是江怀璧自己不愿意了。门还敞开着,他来说也不方便。
遂也只是摇了摇头,嘱咐一句“你动作放轻些,她睡觉轻”便出去了。
木槿和惊蛰识趣得退下,留了足够的热水。沈迟替她将身上擦了擦,最后抱住她时有些局促。
他不知道她哪里痛,现在是否还痛着。也不知道她究竟都经历了什么,心疼之余能够想到的仅仅是景明帝。
与景明帝脱不了干系。
可他又来迟了。
他说过会护好她,上一次是她不肯说,他事后什么也没查到。这一次本是过来有事要与她相商,却碰到了这样的事。
怀里的她呼吸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偶尔还会蹙眉。
他轻轻去吻她的眉心,唇碰到淡淡的褶皱,心尖终究还是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