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得在京城出事前回来。
她心下定了定,接过惊蛰递过来的马鞭,无意间瞥到她微红的眼眶。
“公子……您不和沈世子说一声吗?现如今城外指不定埋伏了庆王的人,您出去这就是……”
她微微一笑:“你信不信现下府外已埋伏了锦衣卫?沈迟若敢出现便是全力围攻,若是他带了暗卫,两方交手,我该帮哪一方,又能帮得了什么?现如今不能再乱了。我出城自然有风险,但总比待在府中等着秦珩的人来敲门好。”
惊蛰垂首:“可府外未必就没有沈世子的人。”
沈迟从前在江府附近便放过探子。倒也不是要监视他们,而是一旦有紧急情况能随时知晓。
“有便有罢。我此次行踪自然不是那般明显的,或许待他察觉了,早就已经晚了呢。”她蹙了蹙眉,不欲解释太多。惊蛰也知道她决定了的事通常是不会改的,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她临走前又叮嘱:“我将府中就暂时交给你了。一旦有什么变故,要先将祖父的院子封锁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让祖父离开院子一步,父亲也不行,我回来了自会请罪。……除非有我的死讯传回来。”
惊蛰大惊,当即跪倒,失声喊道:“公子!”
江怀璧将她扶起来,语气放缓些:“放心,没事的。”
她有预感,祖父若是出去说了什么,一定是扭转局势的大转机。无论如何,祖父都没有必要再参与进来。他与陛下之间的矛盾,又岂是当年针锋相对那些事可以说得清的。
江怀璧出了门连后门都没走。为掩人耳目甚至换了府中厨房里打杂老婆子的粗布衣衫,从一处不起眼的小门出去。
出府不久看到的竟是刘无端。
她怔了怔,刻意压低声音:“刘大人怎么亲自来了?”来传密旨的时候也都还不是他,而是托付给了其他人。但她大概也明白刘无端来的目的。她顿了顿又问一句:“陛下可还有其他吩咐?”
刘无端摇头:“城中正宵禁。且最近各部巡查也严,圣意一时间不能公开,你未必能畅通无阻出去,我出面比较方便。”
她轻一颔首,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却最终没说出来。刘无端亲自出面,防的,怕是沈迟罢。她思量了那么久,只盼望着沈迟千万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