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出言:“我拿与她拿是一样的。”
“那不行。本王说了,这请回遗诏的人,需得是两方都信任之人才行。相比较你,本王更信得过江怀璧呢。”
沈迟还要说话,却发觉掌中握着的手动了动,侧目一看,她已缓慢清醒过来,脸色仍旧苍白,但目光已勉强清明。
“既是殿下信任,江某便也不能辜负了。”她已站直身子,却不曾向前一步。
庆王冷笑一声,居然也不计较那么多,捧着锦盒上前几步将遗诏交予她手上。
两人交接时便是她此生离他最近的距离了。她目光甚至还有些茫然无措,强撑着冷清来镇定自己。
眼眸间闪过微不可闻的一丝紧张转瞬即逝,便是连一直盯着她的庆王都没发现。
她接过锦盒,自然而然后退小半步,忽然蹙了眉,声音有些虚弱:“看来庆王殿下也不怎么重视遗诏,盒底已沾了灰都没发现。”
庆王面上闪过一抹疑色,抬起手细看,指尖处果然染了细细一层灰。他不由自主去看了看桌案,的确是有地上扬起来细细的灰尘在案上。
这能有多大影响,不过纯粹是找茬罢了。他没在意,在两人要转身时忽然悠悠道:“沈迟你就不想知道她与秦璟之间做了什么交易?”
这暗示倒也不隐晦了。沈迟一回头,那些长矛又紧紧贴在他身侧,士兵个个目露警惕之色。
“我的未婚妻自然也无需庆王关心。”
什么交易他再清楚不过,心思所及之处,不由得又是一痛,握着她的手愈发温柔起来。
围着两人的士兵一路跟着他们,在未出庆王的地盘之前,连马也不许骑,也就只好一步一步走回去。
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他一开始扶不得她,看着她如庆王所言,恭敬捧着那遗诏,脚下步子都认认真真。
后来要上马时他才猛然夺过遗诏放入大氅中,随意一塞:“总不能一路就这么捧着,拿回去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