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之陡然提高音调。

“晏容秋喜欢的是我,不是贺浔!从小到大,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

“混账!”

贺清庚高举起手中的拐杖,重重往贺晚之身上抡了过去。

“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无可救药的下|贱坯子,不知廉耻的野种!”

一记听起来就很痛的闷响。

晏容秋的心跟着猛地一揪。

“十几年了,您翻来覆去说的总是这几句话,就没点新鲜的说辞了吗?”

贺晚之抬起手,以指为梳插|进满头黑发,用力把发丝往后捋去,露出眸色愈发森冷深沉的一双眼。这双眼缓缓转动着,扫过桌边的那几个与他有着亲缘关系的人。

贺浔和贺明承脸上,多少还有不忍之色,轮到舒敏,就只剩十足解气的幸灾乐祸了。

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哪怕只替他说一句话。

就像贺清庚要把安潇留下的最后的遗像也丢出去的时候。他只能紧紧抱着存放妈妈照片的相框——仿佛那上面真的附了一丝她的灵魂,弓着背,用身体去承受棍棒交加的痛击。

“你以为你翅膀硬了是吗!”贺清庚气得青筋暴凸,再次举起拐杖,“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不上台面的东西终究是不上台面的东西!”

“你给我闭嘴吧!”

一声怒吼。

“……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