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尾的落下，林业俊的脸色变得面如死灰。

隔着一条长长的过道，他往被告的方向看去。

端木晟恰好此时也在看他，漆黑的墨瞳里看不出半分情绪来。

没人知道在这平静的表面上，内心里是怎样的汹涌澎湃。

林业俊忽而别过眼，仰头，对着天花板扯了扯唇角，笑容凄凉。

离开法院，端木晟便给江敏月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过来时，江敏月正坐在客厅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栗色的瞳孔没有焦点。

一串电话铃声将她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看到端木晟的名字在上面闪动着，江敏月敛了敛神，手指一滑，按下接通键。

“结果怎么样？”

“结果还算好，要做两年牢。”端木晟的声音里似是带了点自嘲。

盗窃公司重要文件这件事足以让林业俊做个十几年的牢，最后却没有，这都是因为林业俊找了关系。

这句话响起，两个人都沉默了，没说话。

许久，才听到江敏月在那头轻轻“恩”了一声。

她搞不懂自己的心情，林业俊坐牢她到底有没有一丝不舍？

或许是有的吧，相处了那么久，她很清楚她对他没有那种能一直相守到老的爱情，最多的也仅仅是友情，以及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