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眠中的君子期,莫名觉得有些憋屈,他的腿都没办法伸直。
眯着眼睛,抬头一看,就见慕悠悠像只虾米似地缩在他脚头,嘟着嘴巴,睡得正香。
他看了半晌,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默默地往床里侧挪了一些,重新睡下。
……
出了一身的汗,君子期再次醒来时,感觉自己仿佛是刚刚从水里被捞上来一样。
外面阳光正好,麻雀在枣树上叽叽喳喳,院子里传来两个人低低的交谈声,他听不真切,心头恍惚,仿佛自己被隔离在了尘世之外。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心里面儿越不顺遂,这床啊,也就越躺不住。
胳膊肘撑在床沿边儿上艰难地起身,腹部的伤口果然提出了抗议,疼得他身子发虚。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什么,稍微歇着喘了两口气之后,君子期一鼓作气坐了起来。
冷漠的视线落在靠窗边的桌子上,他穿上鞋,慢慢儿地走了过去。
双腿沉重地像是灌了铅,可是脚下却像是踩在云朵上似的,飘飘忽忽,总感觉没有落到实处。
从床边走到桌边,短短的距离,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拿起茶壶倒水,杯中水才到了不到一小半儿,他的手腕儿居然就已经开始使不上力。
心情瞬间再次跌倒谷底,君子期将茶壶重重往桌上一搁,伸手去拿茶杯。
然而手腕脱力的后遗症立刻就显现出来了,他的手指颤抖得不停使唤,“啪——”茶杯在地面上摔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