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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启也起了身,缓缓道:“不急,周先生的事又谈何小事,想来应该是想同我们商议婚礼细节吧。”说着看向江元笑道,“我们果然是老了啊,还是年轻好,这能娶到心上人看把周先生乐的。”

周悯勉强勾唇一笑,却是不敢接话。

江元也笑道:“老头子也是见过南宫小姐的,姿容样貌样样出彩,翠竹山庄的小姐我们又怎会怠慢,你们的婚事自然是邵家头等大事,自然该当一起商量的。”

说起婚事好像先前那股奇怪的氛围突然就散了,平时两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一下变得平易近人,但是周悯心里却没有半点放松,面上不显,心里却早已沉了下去,对于这次他与槿桥的婚事,他本来以为只是他们两人之事,却不知背后居然还有此等阴谋。

从邵家出来,周悯就连夜赶回了凌怀,他走得很容易,途中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他不知道是他们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对他就如此放心。

南宫槿桥把手中纸条上的字眼看完就随手烧了,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神色。午时刚过,南宫槿桥就出发去了城外,来到一山丘之上,那里已经有一身影立于顶上。

宇肆懿转头看向来人,见南宫槿桥随手把马钉在地上让它自由吃草,随后缓缓朝他走来。

收回视线,宇肆懿摘了根杂草把玩着,南宫槿桥走到他身旁站定,隔了两尺。一时都没人出声,斜坡之下草丛微动,宇肆懿眼一厉,手腕翻转手中杂草如箭般飞出,只听利剑入肉之声传来,草丛中活物挣动片刻直至静止。

宇肆懿轻捻指尖,“南宫小姐不去看看是什么吗?”

南宫槿桥微垂着眼,对于宇肆懿刚才举动好似无动于衷,闻言过了几息才轻轻一跃落到刚才草丛挣动的地方。杂草及膝,不用她有什么动作就能看见地上躺着的灰色野兔,野兔好像感觉到有危险激烈的挣扎了两下,可惜腿上受伤过重,却是徒劳,挣扎半天还是在原地。

南宫槿桥却是有点意外,她回头看向丘顶的宇肆懿,她以为不管刚才宇肆懿射到的是什么应该早已毙命,没想居然还活着。她看着挣动不停的野兔想蹲下把它抱起,宇肆懿几个闪现就到了她身后,道:“小姐心善,它能遇到小姐,想来也是福气。”

南宫槿桥蓦的顿住,伸出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它会受伤,不是因为你吗?如若你不射伤它,它又何须我救。”

宇肆懿勾起嘴角,“那么小姐是救还是不救呢?”

南宫槿桥垂眸看向地上还在挣动的野兔,默然无语。

宇肆懿蹲下身夹住贯穿在野兔双腿上的草梗一下扯出,野兔颤动了两下后颤颤巍巍地钻进草丛中很快就消失了身影。南宫槿桥只是静静看着他动手,既不出声也无动作。

“你可知它这一走,绝对活不了。”宇肆懿站起身看着野兔消失的方向,“如若不是你的犹豫,你本可以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