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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人同她打招呼,南宫槿桥都是匆匆回应,回到住处吩咐侍女不要让人来打扰就进了里屋,周悯看到她这个样子关心道:“怎么了?”

南宫槿桥只是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拆开信件看起来,寥寥数语却如石破天惊,周悯见她神色不对就凑过去想看看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南宫槿桥却是手一动把信翻了过去,周悯愣住,瞬间又释然,“是遇到什么困难吗?庄里的事?”

手上翻转,南宫槿桥把信重新装了回去,偏头看了周悯一眼又移开,眼神闪躲,“不是,是有人给娘的。”笑了笑,“我也看不懂那些事务,等娘回来,我就去给她,希望不要耽误了什么大事才好。”

周悯也没多想,问起她今天出门之事,“你去见他,怎么样了?”

南宫槿桥缓缓坐到凳上,手扶到了扶手才似找到了主心骨般,身体放松下来,“他给我看了一场戏。”说着抬眸看向周悯,眸中水色潋滟。

“戏?”周悯拧眉问道。

南宫槿桥别开眼轻笑了一声,也不知在笑谁,“你说伯仁是怎么死的?”

周悯一下沉默下来,两人之间谁都没再出声,寂寞蔓延开来。一朵乌云飘来遮住了月光,窗外暗了下去,周悯看着南宫槿桥的背影微抬起手,还没碰到她的肩又缓缓收了回去,眼中闪过挣扎之色。

周悯独自一人在南城走着,周围都是最普通的市井流民,来往着再平凡、再贫贱不过的人,刚到这里时他也是其中一员。

来到曾经的那条乞丐街,以前那些人他已经记不清了,本来想要的报仇,因为他现在站得够高觉得对方也不过蝼蚁而觉得索然无味。

周围有各种声音传来,谩骂、哭泣、打架斗殴、恶言恶语……纷纷杂杂缠绕成一团,那就是底层人的声音和生活常态,也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厌恶又无法摆脱的一切。

但是现在不同了……周悯抬起头看向远处,他再也不会属于这里!

太平静了,就好像世间再无纷纷扰扰只有这一隅安然乐素,足以让人忘了胸中抱负,追名逐利。思羽松开手,指尖流沙细细飞落,迎着暖阳好像闪烁着光,“我们就像这被人握在手心的沙,渺小不起眼,聚则起城盖瓦,巍峨如山,松则散,归入尘土什么都不是……”

周悯立在一旁,纠结了一阵还是放弃,“没听懂,能不能简单点说?”

思羽:“……”她到底在期望什么呢?

周悯见她不说话,转了转眼珠觉得自己还能抢救一下,“就像去机关重重的地方偷东西,只有逐个击破才能到达最里面拿到最好的那样宝贝,要是想一蹴而就多半只能被自己看不起的小机关给要了性命,是吧?”说完还骄傲的抬了抬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