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肆懿沉默。
尺彦子的话常常让宇肆懿有种很深奥的感觉,可又一点就透。在他眼里看到的就是事务表面,而事物本身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其实他的看法根本不重要。他一下好像通透了很多,又觉得其实什么都没懂。
宇肆懿摊开手看向手心,想起跟冷怜月在山顶的一次谈话,怜月说他的手一点都不年轻。可本身他就不是个少年郎,只是外貌很具欺骗性罢了。所以他常常被人当成少年,他是不是有时也把自己当成了个小少年,觉得可以任性妄为,可以撒娇打泼?用着这个假的身份去体会从未体会过的关爱和温暖,哪怕那是假的。
这种时候他心里突然无比清楚的明白,冷怜月对他就只是一种起始于外表的喜爱,就像有人喜欢阿猫阿狗一个道理。以前故意装作看不明,可知虚假背后也永远成不了真。
“我告诉你这些,可不是让你伤春悲秋的。”尺彦子突然出声打断了宇肆懿的思绪。
宇肆懿眼中还有未尽的失意,他垂下眼暗自嘲笑。半晌后抬眸,眸中一片纯黑,“让先生见笑了。”
尺彦子却是叹了口气,“唉~这半天我居然一条鱼没钓到。”
宇肆懿站起身看着尺彦子鱼竿上垂下的线:“……先生不是说你的乐在于钓鱼一事而非鱼本身么?”
尺彦子晃了晃身子,“但是没有鱼,还钓什么呢?”
宇肆懿:“……”真心实意的服气!
他还是做不到尺彦子那样的心境,太难了。他不知道对方经历了多少才有如今的心性,或者只是有天赋悟性好而已。所以他没到对方那种高度就看不明太多事物的本身,哪怕仅仅就钓鱼这一事来说。
犹豫了很久,谢扬还是准备把宇肆懿的事告诉思羽。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养伤,天天被思羽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他乐不思蜀起来把其他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