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望向姜谣，低声道：“所以不能跟你视频，对不起。”

陆霄的语气平淡，仿佛在叙述别人的故事，姜谣却听得分外心疼，十倍百倍的心疼。

不敢说换她来承受，但她愿意跟陆霄一起承担。

“宝贝，你受苦了。”姜谣趴伏在他后背上，嘴唇颤抖着吻上他的后颈，轻轻地反复触碰着。

从大富大贵到跌落云端，她没有经受过，却也可以想象出，一定很艰苦。

甚至可以轻易让一个富家子弟发疯，自暴自弃百般堕落。

可是陆霄没有，他只是神情平静地盘膝坐在她面前，一如既往的懒散又认真的神情，平平淡淡地讲述着这一切，然后摇摇头：“没事。”

姜谣一时间心神恍惚，有些心疼，又有些说不出的敬畏。

面前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少年，经历过大风大浪，面对命运的一切都坦然接受，甚至还能唇角微勾，淡淡道，没事，宛如一尊佛。

但还是掩不住他浑身上下的窘迫，如同站在泥水中的落水狗一样，最是不堪而又狼狈，不得不低下头颅，贴着墙根缓慢前行。

但仔细看，却会发现他还藏着锋利的爪牙，等待着可以重新站在光明中的那一天。

姜谣有些想哭，只能用力咬住了嘴唇，抬手抱紧陆霄，嗅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眼前这个少年，把他最窘迫的一面，坦然暴露在她的面前，神色平静地望着她。

陆霄不需要别人的评价，同情亦或鄙夷。他有着自己的世界，他就是神明。

姜谣想，有些人是宁折不弯，凝望有所不为的刚烈性格，但陆霄不一样。

哪怕被打断脊梁成为落水狗，他也会苟活下去，只有锐利的眼神和藏起来的爪牙可以彰显出，他并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