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婧知道,明峰是好心。
可他的话却无巧不成书,成功地令自己焦躁不已。
这份前所未有的躁郁直到到了家也没能分毫改善,于是她打了盆水开始擦地,仔仔细细,从砖面到缝隙,用把家里的每块砖都擦得发亮来转移注意力。
可房子到底是小,那一亩三分地很快就被她里里外外地擦了个彻底。
她又开始变得无所事事,开始止不住胡思乱想。
天色分明已经泛沉,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脏衣服,可她却坐立难安,于是一把将餐桌布和坐垫掀了起来,丢到了高高的蓝色塑料桶里去。
她要去天台洗东西。
平日里的这个点,便是接近着夜生出门上班的时候。所以她要碰碰运气,说不准今日就能撞上他,就可以当面问个清楚了呢?
她扶着搓衣板左思右想着,甚至还宽慰道自己一定要有话要好好说,千万别语气太冲太强势。却没想到手中的桌布才洗到第三个角,她便不偏不倚地碰到了走上天台的夜生。
夜生还带了个穿着妖娆的女人回来。
女人举止风情,体格风骚,玫红色裙摆上的反射着光影的金属珠片,仿佛直直地穿过空气扎到了她的眼皮子上,痛得她猝不及防。
梅婧的脑子顿时烧了起来。
她的眼睛变得通红,只觉得手里的旧布再也洗不干净了。
反正这里的人都病了。人人有秘密,人人爱伪装,今日不如撕破面具,彻底把话说清楚算了,大不了大家就一刀两断。
断吧,要断就断吧,真断了今后或者就不会再难受,更不用心怀猜忌了……
于是梅婧将手中的肥皂重重一甩,厉声道,“郑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