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等她拿出纸巾给丁姐擦完泪后,李文金竟如脚底抹油一样,步履飞快地踩着石板路离开。他离去的步伐竟是那样稳,倒像是根本没做过亏心事一般。
梅婧怒得将下唇咬得生疼。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
铸成大错的他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就这样妄图置身事外?
二十多年来对生活无条件的忍气吞声在一刻终于面临着最激烈的爆发。
于是,在聒噪的上课铃结束后,平复下呼吸的梅婧故作平静地对丁桂柔声道,“丁姐,我去用一用教学楼的厕所,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一去就来,我去完我们就回家。”
丁桂抽噎得有些糊涂了。
一时也没细想,只是和个孩子似的捧着脸,听话地一个劲儿点头。
刺槐花的幽幽芳香下,梅婧深吸了一口气,踩着沉重的步子往教学楼走去。
一楼,东边,阶梯教室。
梅婧在走廊上默念着刚刚记下的信息。
东边走廊走到了头的那间大教室里,黑板上写的是果然是密密麻麻的英文。对,就是在上英文课没错。隔着大门上的玻璃,梅婧冷冷地扫视着,果不其然在前排看见了李文金的身影。随即她捏着拳,也不管顾着讲台上的中年女教师正在点名,拧开门把手便从正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老师,我要打搅你一点时间。但也不长,我只要一分钟。”
眉眼倩丽的中年女子还来不及反应,梅婧便大刺刺地走上台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气势了。
像是从小到大每一次的赛前选拔一样,只要站在了万众瞩目的台上,她整个人身上便会透着一股子自信却凛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