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空白,呼吸沉钝。
精神紧绷情况下的熟悉耳鸣声如约折返。
梅婧焦躁地将脸埋在了枕头,在大门开合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一阵不轻不重的低-吟。但很快的,铁门关阖的声音令她的思绪回归到了现实。
屋子里真安静啊,就如同他每一个无法陪伴的夜晚一样……
喜欢吗,适应吗,习惯了吗?
梅婧答不上来,她只知道寻根究底的夜生走了,这里终于如所愿般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可她却比刚才更浮躁,胸腔之中弥散着的心火近乎要将她就地焚烧。
两千块。
就差两千块了。
再凑够两千块,她就能将这个事彻彻底底地圆过去了……
梅婧四肢酸胀,意识朦朦胧胧,直到睡到临近凌晨时才发觉了不对劲。
因为口渴,她强忍着疲倦去倒水喝,可直到迈入厨房,这才发现厨房里的案板东倒西歪的,沾着油星的炒菜铁锅都没洗。黑色的灶台上一片凌乱,就连水槽里还有着洗漏了的贡菜叶子。这些不容忽视的细节,无一不大刺刺地昭告着她一个事实——
夜生开火了。
向来能应付一顿是一顿的夜生为她下厨做饭了。
回家时被她随意瞥了眼的那一桌子菜,哪里是他从外面打包的?那分明是他今日自己特意下厨做的!
骤生的愧疚令梅婧近乎跌撞着地走出厨房。
可朝西的那张小餐桌上早就空了。直到掀开了盖子,梅婧才发现原来夜生早将这一桌子的好菜送进了桌下垃圾桶那圆滚滚的肚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