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下不停歇的雨, 给天色染上了幽深而苍白的哀伤。夜生缓缓转头,望着窗外被雨水拍打得光秃秃到已经辨别不出品种的枝丫,一时并没有说话。
胡文恺倒也不生气, 只是轻叹气道, “连话也不想和我说?”
“胡律师, ”夜生哑然失笑道,“我为什么想要见到你?又该和你说什么?”
“因为我想问问你,”胡文恺说,“外面流言齐飞,传言你和唐幸很早就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关于这件事,你自己怎么看?”
不夸张说,两三个月来, 这个问题令夜生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从而他面色毫无波澜,依旧专注地望着窗外那株了无生机的枝丫。
“随便,爱信不信吧。”
密闭的空间,一时徒留着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
坐于对面的人那肉眼可见的散漫态度,终于令胡文恺的脸上透露出了一丝不快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郑夜生,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还是如今你只关心自己,对她已经毫不在意了?”
“我不明白,你特意来这一趟,到底希望我说些什么?”
胡文恺拧上笔盖,重重叹息。
“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已经给不了她什么了,今后可能也没法再照顾她,你要是还有这份心,她要是还愿意,你们不如就再续前缘吧……”夜生有些艰难地滚动着喉结,“胡律师,你来这一趟,是不是就想听我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