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继续苦口婆心道,“赶紧起来,进去擦一擦,不然你女朋友那细皮嫩肉的身子板哪能禁得住这个风?明天立马去医院急诊吊青霉素去!”
黑暗的空气中,时间仿佛有了短暂的停滞。
而这个间隔着脉脉光阴的称谓,从唐幸嘴中轻描淡写而出,也成功让两人的表情出其不意地不自然了起来。
“郑夜生,你瞪我干嘛?”唐幸毫不客气地翻着门口的铁皮柜,寻找着有没有可以擦擦身上水珠的干净毛巾,“快抱进去啊,我又不是保姆,还想我帮你一起使力啊?门都没有,快快快啊!”
梅婧也逐渐在唐幸直白的言语下,缓冲好了自己的情绪。
生死一线与失而复得的奇异感,令她的思维变得迟缓,她几乎是本能般地依恋于这个怀抱,即使四肢已冻到快丧失知觉,但她依旧不愿动弹。
夜生皱着眉,微哑声道,“松手。”
梅婧抬头望着他那线条比从前更加分明的下颔,固执地摇了摇头,反而将自己的身子与他依偎地更紧了些。
“别闹了……”
“腿冻麻了,”梅婧自然而然地将柔软的双臂绕在了他的颈上,继而半真半假地在他耳边轻哼哼道,“动不了了。”
夜生顿时没了应付的法子。
寒风夜雨不等人,衣服早已被淋透,寒气也随着阴冷的雨水直入骨髓。理智在这一刻显然败了下风,随即他只能将小玫瑰一把抱起,越过表情饶有趣味的唐幸,直接往船舱内走去。
船舱很小,大概只有三十个平方,能靠着四壁的地方,大都堆满了各种梅婧看不明白用处的冰冷器具。似乎人生活在这里就像株不知名的植物一样,纯粹自生自灭地活着。
推开西面那一扇咯吱作响的小铁门,夜生将她放在了一间不知道能不能算得上是房间的卧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