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婧有些晕船,但却并不因此露怯,反而三两步上前, 不分由说地坐到了床上。单薄的被子被支棱起了一个奇异的形状, 她止住了下意识摸上去的欲-望, 继而沉声开口道,“夜生,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没什么可说的……”
“行, ”梅婧握着冷涩的被单, 像是汲取着某种虚空的勇气, “那你收拾东西,明天就跟我回家。”
欲-火的潮汐不自然地褪去。
夜生寒着眼眸,不带感情色彩地直言拒绝道,“不去。”
梅婧语气带有威胁道,“你想好再说话!”
夜生低声一笑,“我早想好了。”
“郑夜生,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与曾经预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大相庭径, 梅婧的怒意霎时间窜了上来,“你信不信,你要再这么古怪下去,我真不要你了?”
“换别人挺好的,你换吧……”
狭隘的空间内,一时盘亘着难言的沉默,低喘交错间,就连汲入的空气仿佛也变得苦涩。夜生的目光从自己身体熄灭的部位上挪开,继而望着绿玻璃窗外黯淡无光的天色,漫无目的的绝望,竟令他顿时有种想夺窗而出的冲动。
生活已经没有任何期盼可言。
反正活着也摆脱不了东躲西藏,倒不如一了百了,反正他也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
梅婧似是心电感应到了这一刻夜生毫无理智与逻辑的思绪,于是她下意识的,焦灼地拽住了他的手,单刀直入道,“告诉我夜生,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你去了那么多次庭审,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