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初聚精会神地盯着每一位模特身上的衣服,突然会场的背景乐换成了别有风情的中国风,她惊喜地看向楚忻言,而楚忻言似乎也正看着她,两人的视线在这一刻交汇。
但随即座下观众的一片欢呼声夺去了她们的注意,国风乐曲必定配合的是融入中国传统元素的服饰。
“白亦舒?”秦若初的眼睛里带上了光彩,惊喜染上了眉梢,她小声拉了拉楚忻言的袖口:“老板,出来的是不是最近火得一塌糊涂的超模白亦舒啊?”
楚忻言面容上兴不起一丝波澜,只是低低地应道:“嗯。”
秦若初就快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手脚,急切地梗着脖子想要一睹被媒体评为亚洲神颜的超模白亦舒的体态风姿。
白亦舒不负众望,身着一袭改良过后的旗袍裙亮相t台。
此刻宝蓝色的聚光灯追随着她的脚步缓缓行进,带动着观赏之人的目光与心弦,大肆向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外国人展示中国女人的古典美。
旗袍裙两侧露肩,白亦舒骨架小,身材纤细,她耳下垂着的青黛色流苏耳坠轻轻扫动着直角肩和随着步子隐约露出的半边锁骨。旗袍裙腰间收紧紧紧贴着她身体的曲线,再往下的裙摆以鱼尾放开。
旗袍裙上染印的是近代书画大家关山月先生的水墨图。偏襟钉葡萄纽以群山之顶挺拔劲松的形象巧妙地融入了这幅画之中,忽隐忽现的山涧细流和远处被浓雾遮蔽的山坳都收进了画中恰当的留白里。
这身很“素”,但配上白亦舒的眉眼,却不觉得单调乏味。素笔勾勒出的柳眉下是一双盈盈异瞳,抬眸顾盼生姿,垂眸又见青烟般惆怅。
秦若初想用玉兰来形容今日的白亦舒,比山栀浅淡,比茉莉玉润。
她从远处缓缓走来,就像是推开了民国的宅院大门,踏过了那段飞逝的流金岁月,一晃,便到了现代,她靠着这身旗袍无声地向人们诉说,那个时代的女子独特的灵气与韵味。
这便是秦若初追求的最高境界,她觉得服装不单是好看就可以了,最好是承载着某种特殊的东西,想要传达给真正欣赏它们的人一些信息——不仅是设计师的使命,更是她的私心。
当然,好的服装没有模特的衬托是万万不行的,而在这里,白亦舒便是最好的人选。她穿什么,就像是真正从那里走来的人物一般。
秦若初居然完全沉浸在了白亦舒绝美的演绎里,她看得忘了神,直到楚忻言忽然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回过神来却恰好对上了白亦舒回眸的双眼,一瞬间的心跳漏拍,她慌乱地眨着眼,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来。
秀场结束后,秦若初一言不发地跟在楚忻言身后,楚忻言回头说道:“看着路,小心撞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