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一直在外面等到凌晨一点,才见秦若初一身酒气地走进车里。
“谈好了吗?”
秦若初拢紧外套:“嗯,现在他筹备的电影有个角色说是蛮适合我的,让我去试镜。张天耀人不错,和他儿子不是一个档次的。”
“喝了不少酒吧,回酒店好好洗洗睡觉。”
李嘉发动了车,秦若初拿起手机看了眼日历,离她设置的标红的那个数字越来越近了。
三天后,周一。
秦若初一身简单素装,甚至连妆都没化,比樊钰通知的时间早了两个小时便在外面等人。邹凯坐在驾驶位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监狱大门,他半开车窗,把烟灰朝外掸了掸。
“这一年多说快也快,说慢也慢。”
秦若初没说话,但眼中更加酸涩,似乎有泪水就快冲破溃堤,唰唰涌出眼眶。
待监狱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楚忻言抬手遮住外面刺眼的光亮慢慢从阴暗里走了出来,穿着那天她离开公司的衣服,再次踏进了人间。监狱外从来都是门可罗雀,而现在有一辆车停在门口。
秦若初见到她的那一刻,这一年多以来牢牢套在身上的坚韧外壳一下子被击得粉碎,外壳内的软弱、思念、委屈、愤怒和悲伤全都奔涌出来,化成懦弱且咸涩的泪水打湿了棉衣。
楚忻言和邹凯打了个招呼便坐上了后座,坐在了秦若初身边。
秦若初赶紧抹掉了眼泪,把手里一直握着的外套套在了楚忻言身上,楚忻言一句话也不曾开口,直接伸手把她拢进了怀里,很快熟悉的味道和温热的胸膛裹紧了她——
原来秦若初身上的保护壳名为楚忻言。
很快,秦若初细微的抽泣声便落在了楚忻言耳畔。
楚忻言将人抱得更紧,仿佛要融入血肉一般。她仰头默默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年多的时间,记忆里的鲜丽色彩还没有消失,该有的烙印仍旧深深刻在脑海里。
虽然该走的人都离开了,但核心的那些人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