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aicu建立总部办公楼时,楚忻言斥巨资在政府手里拿了这块地皮,在看守所告别时,她吩咐邹凯宣布破产,但邹凯执意要留下空置的大楼跟她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只要楼在,aicu就在。

车停在空荡荡的大楼前,邹凯用钥匙把一楼大门的锁打开,推门和楚忻言走了进去。

迎面是一股许久无人的木质腐朽气味。

大楼停水停电,他们拿着手电筒慢慢爬着楼梯。

途径三楼,楚忻言朝里看了一眼,虽然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里面的陈设、格局,甚至地砖的颜色楚忻言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中午她拎着从外面买的一袋清洗好的水果,慢慢从东边的电梯上来,电梯到达三层应声而开。靠近走廊的第五个工位是秦若初的,那个刚和她从巴黎出差的女孩儿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和书籍资料里画着初始设计稿。她带着眼里深不见底的笑意慢慢走到她的身后,把那一袋水果放在了她的桌上,故作冷淡地说:“公司食堂多出来的水果,先吃了。”随后头也不回地进了西侧电梯。

其实那时候还是想等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再回头看她一眼。

这里本来应该灯火辉煌,所有的员工都在为aicu的未来而奋斗。

楚忻言深埋在心底的哀伤再一次涌了上来,她忍着干呕的不适感一步步踩着楼梯向上走。

到了十楼,邹凯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打着电筒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楚忻言慢慢坐在了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拂过身边的空位置,应急照明灯很快亮起,室内又再次有了光。

邹凯坐在沙发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

“忻言,你要的所有东西都在这儿。”

楚忻言接过,把袋子里厚厚的一叠文件和照片摊在了茶几上。

“马琳和马岳果然不简单,或许你猜想的没错。”邹凯拿起一张崭新的照片,上面的人影清晰可见。

“马琳入狱后,马岳依旧在外面赌,与平常无异。这样的父亲,恕我直言,我还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