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娇这才发觉,不仅是痛楚,便连身上的寒冷都减缓了许多。
“……你做了什么?”
顾景尧的里衫早已被汗水浸湿,他额角青筋直跳,像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
他面上却是一副毫无波澜的模样,“你体内有我的血,封魂锁上的禁制会折磨你,但相比起你,我的本体显然更令它厌恶。”
裴娇蹙眉道,“所以你将你的血引入我的体内,从而将封魂锁的禁制反噬引到你身上了?”
这便是相当于是转移了这枚神器的矛头,在穷凶极恶的魔头面前,仅仅是拥有魔头的血的裴娇显然有些不够看了。
说来容易,可这却是变相地替她承受封魂锁所带来的痛苦和阴寒。
她看着身前面容冷峻隐忍不发的青年,他的眉宇之间浮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可却牢牢地握紧她的手,血液流入她体内,痛楚受于他体肤。
十指相扣,血液交融之间,她竟从那张隐忍克制的脸上发现一抹愉悦之色。
裴娇抿紧唇瓣,显然是觉得他被折磨得神智出了问题,连忙要推开他,“你不必替我承受的,我在接受封魂锁之时便料到了这种结果,这些痛苦,是我该自己面对的。”
他缓缓睁开眼,冰雪覆盖的双睫之下,是幽深炙热的眼神,“不。”
少年眷恋地靠在她的肩膀处,似乎极为满足现在二人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现状。
他急促地喘着气,像是陷入了某种致死的狂欢,闭眼沉声道,“我愿意。”
并且乐在其中,甘之如饴。
封魂锁所带来的苦寒与痛楚,在这种被她需要的满足与欣喜感之前,显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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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在顾景尧怀里安睡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