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夕柚回家后,问为什么要转校,她还是那句话,随便转去哪所中学。
这么突如其来的决定,于念清当然不同意,夕国平也觉得荒唐,争执到最后,夕柚情绪激动,几乎声嘶力竭的喊,“你们不答应,我就回外婆家的农村去上学!离师大附中越远越好!”
“柚柚!不许胡闹!”夕国平厉声呵斥。
“不要再叫我柚柚!”
‘砰——’的一声,她将卧室房门重重关上,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于念清跌坐在沙发上,从来没见过夕柚那种决绝的眼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乖女儿开始变了?
几个月前的那天,不让她去啦啦队,回来后女儿绝食两个星期不吃饭,结果被送去了医院。于念清猜测就是那时起,她第一次动手打了女儿。
“不该动手打孩子的,后来就再也不让我叫她柚柚了,也不怎么爱笑了。柚柚住院那几天我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柚柚不是胃病,像是心里头有病。”于念清说着眼眶都红了。
“不要乱猜测,要是心理疾病,柚柚期末还能考这么好?”夕国平安慰老婆不用自责,更不必乱想,“上高中了,学习压力问题,过阵子就没事了。”
夕国平又给儿子夕远打电话,让他这个哥哥有空回家一趟,作妹妹的思想工作。
夕远是北城医科大学大三学生,读书成绩好,是这片小区里出了名的学霸。夕远说,柚柚想去哪上学,那是她自己的选择,为自己选择负责,是人生必要的一课。
夕国平觉得儿子说得有些道理,又去敲女儿的卧室门,打算再沟通一次。
将自己反锁在屋内的夕柚,根本不想听父亲那些没用的话。
如果沟通有用的话,初二就转学了,何必等到高一。父母总在他们认为重要的时刻做决定,而实际上,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却总是‘缺席’。
初中她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高一下学期她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那天篮球场更衣室的事情来得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等到了第二天回班里上课,同桌是冯悠悠,后面坐着许从,她才发觉这是一场‘慢性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