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突然就难为情起来。
垂着脑袋扭扭捏捏地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整理着床铺,愣是不敢再抬头。
直到女同志给路时川换好了卧铺证,道了句“祝您旅途愉快”悄然离去,温暖才收回几乎在枕头上抠出洞来的食指,抬头瞪向路时川。
“都怪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变态呢!”
路时川:“……”
路时川眉梢一抖,那会儿见她整个人在被子里缩成一团,他只是想确认她没有出现酒后发热这样的症状。
但温暖并不知道是他,才会发生那样的误会,眼下怎么看都是他不对,只能好脾气地哄。
于是他挨着温暖坐下,“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说着又抬手探了探温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放柔了声音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温暖本能顺杆爬,“本来没有,可刚才被你一吓,现在有了!”
路时川哂笑了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他都自愧不如,哪像不舒服?
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问她,“怎么不舒服,头疼?”
温暖:“浑身都疼!”
路时川:“……那还瞎喝酒吗?”
问完他便笑起来,有光落在他脸上,温暖这时才看清了他眼里的红血丝,和眉间的疲惫。
想着他忙着照顾自己,一晚上没睡觉,心下有些内疚,郑重道:“不喝了,不喝了,谁再喝谁是小狗!”
那副比自己当初读书时站在党旗下宣读誓言还认真的模样,成功把路时川逗笑,眉舒目展,霁月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