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叔不善言谈,只憨厚地看着温暖笑,姜婶倒是十分的自来熟。
初见温暖的照片时她就对这灵气的小姑娘喜欢得不行,如今见了真人更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嗔瞪了她一眼,摆摆手,“行了行了,你可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其实啊,吴老师还是很喜欢小路的,以前还总爱打趣,说啊,若是再有个闺女就好了,小路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也不能便宜了别人了,呵呵……如今闺女有了又舍不得了,不过想想也是,这才父女团聚没多久呢,拱白菜的就来了,搁我我也舍不得。”
姜婶的女儿去年年前才嫁了人,也是温暖这般年纪,那天目送婚车离去后还坐在女儿房里哭了好久好久。
一半高兴,一半难过。
高兴的是她终于找到了归宿,难过的是往后这母女相聚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少了。
故而姜婶是最能理解吴清华现在的心情的。
本来听姜婶说路时川是个拱白菜的,温暖还憋不住偷笑,但见她眼底似乎是染上了一层惆怅,就连沉默寡言的姜叔面上看着也有些凄凉,她又笑不出来了。
思忖片刻试着安慰道:“我听我哥说姜叔、姜婶的女婿可疼姜黎了,您二老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姜婶叹了口气后又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呐,太年轻,不懂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好了不说了不说了,上去喊吴老师吃饭。”
温暖点点头,一边琢磨着姜婶的话,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小心地问:“爸爸是不是知道路时川过来了?我就这么偷偷地跑了,他生我气了吗?”
“生气倒没有。”姜婶又剜了她一眼,“左等右等总不见你回来,吴老师怕你是迷路了,急匆匆地出去找,才出了小区,非止突然拉住我们说看见小路的车了,说你八成是跟他在一块儿,我们便打道回府了。”
温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不是看他开了一晚上的车,才想着先给他找了地方让他养精蓄锐嘛,不然哪有那个精力应付爸爸跟哥哥,你们也知道我哥可烦路时川了,让他知道肯定不让我去。”
姜婶上上下下将温暖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拿手肘拐了拐一旁的姜叔打趣道:“看看,咱们家这小妮子不错哈,是个会心疼人的!”
温暖倒是被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干干地笑了笑便跑了出去。
七八分钟后终于挽着吴清华从楼上走了下来。
看起来是把老爷子哄好了,眉开眼笑的,但视线落在起身迎上来态度谦恭地叫他“吴老师”的路时川身上,又一秒钟了变脸,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往餐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