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驰阳就知道会是这方面的,但是没有想到奶奶只关注道谢燎原这个人了。兰驰阳还不知道怎么跟奶奶说,兰嬢擦上嘴角的伤口后说:“阳阳,人要找个对象不容易,这辈子找不到可心的是常态,你现在这样子奶奶觉得也挺好的,我平常叫你相亲也好,逼着你再找一个也好,都是年纪大了的通病……你忍忍就算了,别当真。”
“奶奶,你刚刚问了谢燎原,接着又说这话,我这么上下文一联系,这个意思就……很有意思了……我也想问问你,你给我透个底,谢燎原怎么就不得你的心了?”
“嘿……行行行,我承认我有这意思,但是……也不大。”兰嬢看着伤口还是有点儿心疼,这么好看的脸现在这么磕碜,“不是小谢不得我的心,是……是你跟他走下去很难。你也知道陆行云的……他俩有好下场吗?”
兰驰阳笑了,“那是陆行云不厚道。”
“不是厚道的问题……阳阳,两个人走下去是要旗鼓相当的。”兰嬢把他的下巴推过去,让伤口在灯光的照耀下,不然都不知道擦哪儿,“谢燎原呢,太不争气了,也不能怪人家不厚道,人家跟你一起不能苦一辈子吧,又是这样的……说句你们不爱听的,你们这种没儿没女的要是再没钱,老了日子得多惨。”
“您说这么多就是一个中心思想,谢燎原太穷,对不对?”兰驰阳觉得不对啊,“奶奶您不是跟我说钱是王八蛋,别那么在乎吗?”
“那是因为咱们家……有、钱。”兰嬢给他擦完了,收拾东西,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要是你爷爷在世的时候再稍微少散点钱财,再听我的做生意,咱们家就能超级有钱。”
“哈哈哈哈……”兰驰阳直接笑出了声,“兰王氏,等中元节我烧纸的时候得跟爷爷告状,你现在都还埋怨他不让你做生意。”
“我怕你说。你只管跟他念,我告诉你等我死了我亲口骂他。”兰嬢混然不忌讳的,“我跟你说你爷爷最是迂腐了,说咱们诗书传家祖上出过一个阁辅三个翰林十六个进士做什么生意……哼,要是做了生意,咱家能比现在有钱一千倍一万倍,真那样阳阳慢说让你找一个对象,就是让你包七个对象,周一到周天不重样伺候都够了。”
“奶奶,你给我画的这张饼真的挺诱人的,不愧是我亲奶奶。”兰驰阳听了心境荡漾,抱着兰嬢笑得抖肩膀。
“你爷爷那人真没意思。做生意他跟我说诗书传家,娶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诗书传家了,谁个诗书传家的娶比自己小三十岁的。双标啊兰老头……”兰嬢今天在老夏的努力解释下了解到了双标这个词的含义,试着用用。
“哈哈哈哈哈……”兰驰阳觉得他要是把这话在中元节的时候原原本本给爷爷念一念,说不定能把他老人家气活过来。
“别打岔,问你跟小谢呢……”
“你真嫌弃他穷啊?”兰驰阳笑得快不行了,主要是笑“兰老头”的事儿。
“穷其实也还好说,真的嫌的是小谢这个人啊恐怕没什么未来。”兰嬢看着兰驰阳那张“烂脸”,这时候有点儿心疼了,“他们这行这边讲‘门阀’,风气不好。这边基本都是西苑政法的人,小谢不是,他跟西苑政法一点儿关系没有,人家不是师兄就是师弟,谁搭理你。”
“那他是哪儿的?”兰驰阳突然很感兴趣。
“北大法学院……”兰嬢说完就等着兰驰阳出洋相了。
#
“姐好,姐夫好。”谢燎原嘴巴一向乖巧,见着了已经在坐的俞红绡和丈夫微笑着大丈夫。
“嗯,今天这个顺序很对。”俞红绡笑着起身跟谢燎原说:“把外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