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热闹温馨,反而让他有种无所适从的珍惜感,似乎是怕,就这一次例外,以后又得回到那样的生活。
“我刚才看到你给星航他们发压岁钱了。”谭曜州抵着他微热的额头,压低嗓音,用仅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南星哥,新年快乐。”
仉南星极轻笑了,他确实比谭曜州大一岁,“我已经没有红包了。”
“那就用别的抵。”谭曜州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进了毯子下方,埋在仉南星的衣服下。
他知道所有仉南星的事情,包括怎么样做能让他躺下,张开……
头顶的灯光有些亮,仉南星将手腕搭在眼梢,微眯着眼睛,不稍片刻漆黑瞳孔里就漫起了晶莹的泪花与情*,他的腰被往上提了下,后背紧接一颤蹭过沙发,毯子已经完全掉在了地上,末端一角因为仉南星用力勾着埋进垫子。
“我说过的。”谭曜州手臂撑在他肩侧,嗓音又低又哑,“你怎么样能舒服些。”
仉南星松开手,咬紧唇勾住他脖子,但这好像中了圈套。再反应过来就已经跪坐在对方大腿上,更难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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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仉星航下楼的时候发现谭曜州肩上靠近锁骨我的地方有个红色咬痕,对方一直穿的都是圆领居家服,昨晚没发现,这说明是在他们睡觉后弄的……
仉星航盯着看了会儿,又在谭曜州转身察觉时自然挪开视线。
“要水吗?”谭曜州正端着凉水壶,给他手里的空杯子倒满。
水是冷热勾兑过的,温热隔着玻璃杯壁传到掌心,仉星航再次看到他中指上银亮的戒指,垂了垂眼。
“谭哥,我想问你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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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特别短,全市高三休到初三就开学,仉南星一边帮他们收拾东西,一边又感慨学习压力太大。
“没办法,高三了嘛。”阮芳雨把写完的卷子和习题册整理好塞进书包,“就剩下半年了,能多学一点是一点,老师也都跟着我们一起返校。”
“这学期时间紧,我们打算回星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住,上下学方便,节约时间。”
仉南星把热过的两罐牛奶给他们塞进书包,问:“那里好久没住人了吧?”
阮芳雨说:“星航之前已经找人打扫过了。”
“这学期我们应该没空养狗了,哥先替我们照顾着吧。”
谭曜州正拿了一条牛肉干逗狗玩,闻言对壮壮说:“你看,你爸妈把你送给我了。”
壮壮趴在地上,一双乌黑眼镜盯着牛肉干,“唔——”一声蹿了起来。
幸亏谭曜州及时撒手,不要手指头就要断了。
“你这么凶?”
壮壮也不理他,吃完牛肉干,舌头在唇边舔了圈,尾巴在身后摇摆飞快,跑到仉南星脚边蹭了蹭他裤腿。
它的小脑袋很亮,耳朵支起来跟着摆动,仉南星没忍住弯腰撸了把,“你跟一只狗计较什么。”
谭曜州吸了口气,冷嗤一声问:“以后我的家庭地位是不是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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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管制少,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硫磺味儿,满街鞭炮红纸屑,两天长龙一样的车就又挤到校门口——学生们怎么离开的又怎么回来。
天还算好,大清早就出了太阳,晨光照在路旁花坛里未化的积雪上,泛着点点亮光。
“爸妈——”黄洋穿着羽绒服冲进班,直朝两个人而去,书包咣当砸在桌子上,大马金刀坐下。
“我跟你们说个事!黄雷跃他……”黄洋在半空指点的食指还没落下,阮芳雨就漫不经心接道:“跟你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