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便是那群制造混乱的厥族人了,一个个手擎火把,骑著马,张牙舞爪的姿态倒与掠城的野人没有区别……
於是也不用多看了,不是盗匪便是蛮兵!
戎易扬冷笑著,跃下墙头,正巧詹肆月也带著铛儿返回来了,却只瞧他一眼,不说话,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争执而别扭著……却是铛儿先开了口,指著女主人的尸体尖叫不止,继而又不解,问睡在後院马棚的车夫怎麽不见了踪影……
车夫的失踪确实叫人在意,但此时,戎易扬连纠结於此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就进了马棚,看到如预料中一样的惨状:马匹无一例外地倒伏在地,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於是,咬牙切齿,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地面。
他们、他们竟连他的战马也毒死了!
想到这匹追随了自己多年的爱马,戎易扬便愤恨又哀伤,也不理指节上的红肿,还要砸下第二拳……
“啊!”
可谁知,这一拳下去却传出了痛吟声,戎易扬一惊,抬头,便见自己的拳头,竟是给詹肆月牢牢接在了怀里!
“笨蛋,你怎麽……”
这一瞬间,惊吓担忧又多过了愤恨哀伤,叫他稍微找回了理智。
“没事的,没有马我们也走得了……没事的。”
而詹肆月的宽慰,又叫他百感交集,望著那一双纯净的眼,竟没有一丝恐惧和惊惶……
於是,他重新站了起来,走出马棚,听著前院破门而入的马蹄声,也愈加沈稳……直到周身被骑马的厥族人围拢了,戎易扬将詹肆月挡在身後,面对著中间那一匹高头大马。
“哼哼,这回可是逃不掉了?”
讥诮地说出这一句,高居马上的干索,在众手下的哄笑中,用弯弯的刀尖抵住了青年的咽喉,一如他当初拿剑指著自己,一个样!
“还真不能小瞧呢,汉人!刚刚召集起的年轻人,竟被你一口气杀掉了三个……还有我辛苦培育的死士……”他指指躺在那边的女尸,又弯下腰,像吐信地毒蛇一般,狠到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是要了你的命都不解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