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三个字他认识——在成都的时候,李犷教过他。
那些被林瑯反复书写的笔画,每一组都一样。
写得都是“唐玉树”。
林瑯睡醒的时候,唐玉树正在院子里忙碌——桌椅板凳全被整齐地摞在了檐下,避免被随时可能落下的雨水浸泡。
“轻点儿做事……”林瑯有几分焦急道:“脚没有吃到力气吧?”
“……”唐玉树是听到了他的叮嘱,脑子却像是钝了一般,回应带有些许不自然:“……没得。”
“饿了。”
“先回屋里去。”唐玉树发现自己不敢看林瑯,只继续埋头擦拭着早已一干二净的桌子:“躺起了——我且把饭菜热给你,端过去。”
林瑯心满意足地回了屋子,坐到床上去。趴在桌案上睡了一夜,腰肢有些疼痛;其实最近肩膀也酸得紧,昨日只是伸手捡了下掉落在地下的笔杆,关节处就别住了筋络,疼得林瑯龇牙咧嘴地。
金陵有个手法很好的老医生,很懂穴位按摩,以前很喜欢去。如今离了金陵的富贵生活这么长时间,粗糙的日子过久了,也再没机会享受。
唐玉树把热好的粥和菜端进屋子里来时,林瑯正躺在床上发呆。见到食物,眼睛立刻发起了光,一个打挺就坐了起来,却脸色一变,揉着腰间嚷嚷起来。
又扭到了。
唐玉树放下饭菜,赶紧上前来查看:“咋了?”
“好像扭到了……腰那儿。疼……”
唐玉树懂武术,摸着林瑯后脊上用手指约莫了两寸处,轻轻揉了揉:“还疼吗?”
“……好像不疼了。”再次感受了一下,林瑯点头如捣蒜:“真的不疼了!你真厉害!”
“我……懂一点儿而已。”唐玉树躲闪着林瑯的眼神,红着脸微笑:“先吃饭——上次大夫给我开的通络活血的油膏,我那里还有一些,一会儿你吃完了饭,我帮你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