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是已经鲜少再在张府里听得到的称呼,那是当年——爹爹和姐姐都还在,自己屁股后面还总跟着一个小小身影的时候,下人们惯常对李犷的称呼。
张谦错开那个下人,往正堂里跑去,脚步便颠得视线模糊又清晰。
灯火明灭间,自己似乎是掉了眼泪。
拨开沉重的被帘,正堂里暖意洋洋,翻出旧事衣着的李犷与当年的身影别无二致,斜斜坐在椅边与下人们调笑。
随动静抬头见傻站在门前的张谦,李犷一笑:“大年夜还要出去野?还差两个菜就要开饭了!”
张谦用呵气暖手来掩饰抹泪,小心翼翼又迫切地确认:“不走了吧?”
“该上的刀山火海也走过了,该了结的遗憾也已经了结了……想通一件事——哪张床睡得最舒服,到头来还是该睡那一张……”李犷举杯向张谦:“新学到的——生存法则。”
张谦咬着牙关克制情绪,避免身为已到而立之年的家主老爷,在众下人面前掉泪的情形。只望着李犷,猛然用力地点着头。
☆、第三十九回
第三十九回香榻边少年缱绻事 华灯里情郎温柔声
且说唐玉树因病之故,只将那夜热血上头与林瑯的体己话权当了自己的一遭绮梦。
林瑯听罢和羞笑,笑了半晌又抬起头来拧住唐玉树的耳朵。
唐玉树也正笑着,被林瑯突然的攻击搞得不明就里:“诶……咋了嘛?”
“看来这样子的梦你是做了不少啊?”林瑯一幅吃了大亏的表情。
唐玉树被抓了包,一时辩解不得,把脸羞得通红,半晌才说出一句:“就像你没有一般……”
林瑯矢口否认:“君子约之以礼,我才没有做过这种下流的梦。”
唐玉树听不懂之乎者也那一套,只道:“你没做过下流的梦,那你都惦记我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