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冬沉十分心疼,好好的一只手,被瓷片割得血肉模糊。于是手上动作极其轻柔,包扎完毕,打上一个漂亮的小结,责怪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年却升点点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言不发。姜冬沉心觉可爱,想去探探他的灵脉,这一探便笑不出来了,皱皱眉,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左手捧起来,问道:“腕上这条口子,怎么回事?”
年却升忙把手抽回来:“什么都没有,是我不小心划的。”
姜冬沉知他又扯谎了,却舍不得讲重话,于是故作严肃,沉声道:“不说我生气了。”
年却升酒量不好,此刻并不清醒,于是就怕他生气,低头承认道:“是……我用匕首划的。……画阵法了。”
可姜冬沉心里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年却升灵脉有阻塞的迹象,并不算有损,但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姜冬沉来不及细想,又问道:“还有什么地方受伤了?”
年却升怕姜冬沉生气,乖乖指了指肩膀:“这里。”
姜冬沉望他一眼,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轻手轻脚地拉下左肩衣物,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块淤青,触目惊心。姜冬沉心中又惊又气又心疼,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年却升见姜冬沉神情不对,忙捂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道:“哥哥,别生气,我一点都不疼,真的。”
姜冬沉一下子心软了,语气放了下来,温声道:“阿升,你把这两天你在年家受过的委屈都告诉我,我就不生气。”
年却升沉吟片刻,咬了咬唇,还是一五一十说了。姜冬沉听完,心情万分复杂,低头轻声自责道:“若早知如此,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去年家,我真是……”
“哥哥,哥哥别难过。”年却升像个孩子一般,轻声轻气道歉道,“是我不对,让哥哥担心了。”
这样的年却升,乖巧的让人如此难过。
最不该道歉的是他才对啊。
姜冬沉起身,黯然道:“你……先坐着,我去找化瘀的药。”
在屋子的角落中有一只更大一点的药箱,姜冬沉记得那里似乎有他所需之物,于是蹲下身来,悉心翻找。年却升赤脚下床,悄无声息地站在姜冬沉身后,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