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升的心理准备显然做的不太到位,闻言只觉耳边轰的一声,像炸了一响春雷,嗡嗡地响着余声。整个人呆愣了许久,抚花怕他傻了,上前想去晃晃他的视线,年却升才勉强笑道:“你可别闹了……抚花,这多不合规矩……冬沉还不及弱冠,原慈又才及笄,她还是个女子,怎么……”
抚花对他这个反应一点不例外,仿佛觉得按他这性子就该这样反应,心道你节哀吧,嘴上也不太留情:“城主、宗主,慈儿是才十六岁,什么没做过,不就是提个亲,她有什么不敢的。”
可年却升真真知道这个原慈早已今非昔比了,一听见抚花的“宗主”,整个人都像冻上一般,目光复杂地望了抚花一眼,对阮阮道:“开门,我要去姜家。”
抚花一怔,没料到他这么冲动,一边懊恼自己方才话说的重了,一边上前去拦他:“哎……”
为时已晚,阮阮开门闭门的效率极高,一眨眼功夫,便已不见年却升人影了。
今日清晨,姜家接待了一位“久违的客人”。
穆敛见到原慈的那一刻,先是问:“请问姑娘您找谁?”问完又突然道,“你是……林姑娘,林慈?”
原慈十分客气地行过礼:“劳姜二夫人还记得我,不过我早已离开林家,现在姓原。”
穆敛笑笑:“许久未见,原姑娘竟生的越发标致了。”
这似乎是所有女人之间的客套话,原慈也不必答,只一笑过去:“姜二夫人,您抬举我了。”
饶是穆敛聪慧善言,不知这久违的来人此行何意,一时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绞尽脑汁地憋出一句:“当年你不来我们这儿找阿沉,他还向我念过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本来应该像两人寒暄是问问天气,再带过一句想念一般稀松平常,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慈当即反应道:“当真?他当真念过我?”
话一出口,再否认也不是。不过见多识广的穆敛已是通过这简短一句把她来意摸的七七八八了,不置可否地转开话题道:“原姑娘,如今在何处高就?”
原慈才觉出方才自己失态,低头有些腼腆地抿嘴笑道:“抱歉,方才我失仪了。谢过姜二夫人关怀,我如今是在原家……担任一点职务。”
“原家?”穆敛听着耳生,认真回想着这是哪方仙门,原慈见状忙补充道:“姜二夫人不知道是自然的,原家立族也没多久,没有名声。”
“不,怎会。”穆敛笑着道,“万事开头难,我们家最开始不也是人微言轻?慢慢的,便都会发展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