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却升拉着姜冬沉退回洞底,外面开始布法,声音极大,姜冬沉向年却升小声问道:“我怎么看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年却升笑道:“有吗?我就是觉得这几天有些累了,加上灵力亏损,精力不比从前,也就心里高兴高兴,闹腾不起来了。”说完又半开玩笑地问道,“看我面上是不是显得特别宠辱不惊,特别淡定。”
姜冬沉笑了:“贫嘴。”
年却升定定地看着姜冬沉低下的侧脸,嘴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一身白衣已经脏的不成样子,脸却还是干净得赏心悦目。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姜冬沉的衣角:“一会儿出去,换上你们家家袍吧。”
姜冬沉点头,问:“你呢?”
“我……也换,先换成年家的。”
姜冬沉转头看他:“这回不怕显眼啦?”
年却升道:“无所谓了,反正都到这个份上……再说——”年却升歪头笑道,“哥哥你不是还打算把我藏到你家去吗。”
姜冬沉眼睛一亮,问道:“回我家吗?”
年却升笑着点了点头:“嗯,回。”
姜冬沉开心的不行,差点要把阮阮扔出去,年却升转头去看洞口的布法,不露声色地露出一点笑容。那洞口的莹白结界已经在妖力的催逼下显露出来了,逐渐出现一小点破口,逐渐扩大,大到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时候,安知收了手。向洞口里呼唤道:“年公子,姜公子,可以出来了。”
数十步走尽,重见天日。
这山洞很深,阳光照不到底,方才只能隐隐约约辨出两人的身影,并不真切,如今走出来了,才发现这两个人真的不能只用落魄来形容。
姜冬沉衣衫虽不干净,尚且还算规整。年却升就不同,肩头剑碎,心口上有一团在黑衣上映得暗红的骇人血痕。下裳的衣边磨成碎片,滋出不整的毛边。内里露出的雪白中衣都染上了发黑的血色。这衣服的主人仿佛觉得这一切同他都无关似的,还笑得没事人一样问俦侣道:“看什么呢。”
俦侣道:“…你衣服……”
年却升低头看了看,啊了一声:“是有点脏。”
姜冬沉道:“一会儿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