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见是公人来了,自然挪至一旁,让出条道,直通告示下面。
当先来到悬赏告示下,黄芩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明白,大意是‘北斗会’胆大枉为,恶行累累,实乃江湖中无视法理的凶徒,前些时候更是在距樊良湖不远的运河上劫了宁王的船只,杀死无数护卫,血债累累,是以,宁王花费自家银子来捉拿这些贼人归案,接着更载明了北斗会七位当家人,以及相应的悬赏花红数目。最下面的署名是宁王府,而非州府衙门。
黄芩知道宁王这么做,是为了尽快抓到北斗会的人,追寻被劫货物的下落。只是,此举在他看来却是弄巧成拙了。
对着告示指指点点了几下,韩若壁道:“怎么下面这六位都有名有姓,有特征,有武功,有绰号,而排在最上面,花红最高的这个‘天魁’却什么也没有?”
却原来,这张告示上的内容,乃是出自李甫之口。李甫曾被邀入伙‘北斗会’的前身‘聚义会’,所以,从娄宇光开始往下,六名当家人的情况,李甫都略知一、二,虽然不能画影图形,却可将特征等等尽数写明,但偏这‘天魁’十分神秘,连李甫也是一无所知,是以无从描述。
黄芩正凝眸寻思,哪有工夫理他。
见没人应答,韩若壁又道:“这下面六人,一人就是一百两,恐怕俱是江湖上的厉害角色。”
他瞧了眼黄芩,见他两眼虽望向告示,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以手肘捅了捅他,道:“发什么愣?”
黄芩转头瞪他一眼,道:“你管我作甚?”依旧不予理会。
韩若壁伸手点了点告示上的“天魁”二字,咋舌道:“这人一定是立在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否则哪值得了五百两。我若能把他抓住,便是抓住了五百两银子啊......”说着,他眼中露出艳羡之色。
娄宇光等六人,每人的花红为白银一百两,而‘天魁’一人的花红就是白银五百两。
黄芩这才搭话道:“你想抓他们?”
韩若壁道:“有谁不想啊。他们的命太值钱了,尤其那个‘天魁’。”
黄芩冷声道:“他们的命一钱不值。”
韩若壁怔住了,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黄芩想了想,点头道:“是我说错了,他们的命不是一钱不值,而是只值一钱。若由我出钱,他们的命,每人我只出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