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将信将疑,按照他说的施行起来。
这一刻,七里泽的迷雾中,一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摇船正在缓缓前进。船上载着四五人,船头另立着两人。
这两人正是赵元节和那名腰间挂剑,脸色红润的中年人。
赵元节面沉似水,一手执着绿玉拂尘,一手捧着个打开了盖子的小木盒。小木盒里居然站着个四寸高的小纸人。
这小纸人有头有脸,有手有脚,遍体画满了黑色符篆,唯有胸口正中一滴鲜红。最奇特的是,这小人的脸孔随着摇船的移动正在慢慢地转着方向,象是在指引水路一般。摇船按照它面孔朝向的变化,小心翼翼地行驶,倒真的不曾搁浅触礁过。
那中年人突道:“许久还未走出迷雾,这法术不会不灵吧?”
赵元节瞟了他一眼,道:“顾鼎松,你不信我?”
顾鼎松道:“不敢。只不过一到高邮,赵天师就急着下湖,我担心会遗漏什么。说到底,只靠一个小纸人,心中没谱啊。”
赵元节眯起细长的凤眼,徐徐道:“这叫‘符篆驱神血咒’。”
顾鼎松好奇道:“我对道术一无所知,此种神通,可否烦天师替我讲解一番?”
赵元节一心二用,既掌方向,又与他讲解道:“所谓‘符篆驱神血咒’,就是以血、和符篆,来驱赶神、魔附上纸人,借它们之力,行欲行之事。当然,血的主人必须与欲行之事有特殊的关联。”
本来,这血咒该叫‘符篆驱妖血咒’,能驱的也不过是妖、鬼之流,和神一点边也沾不上,但赵元节非要叫得好听些,是以把‘妖’字改成了‘神’字。
顾鼎松“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有神、魔正附在纸人上,替我们指路?”
赵元节点头道:“不错。”
顾鼎松猜想道:“是不是只要有人到过那处长洲,天师取来他的一滴血,就可施展法术?”
赵元节不屑一笑道:“真是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