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轻飘飘地笑了笑,象是早料到了他的答案,又道:“你不怕我不但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世,而且还要追查得更深入吗?”
黄芩的目光如电,道:“你若真想公诸于世,就不会现在告诉我,给我杀你的机会了。”
韩若壁仰天长笑了一阵,忽然坐起,道:“今晚,这里月光怡人、星光灿烂,不枉我特意回来一趟。”
之后,他不再仰头看月亮、星星,而是一动不动地,专注地望着黄芩的眼睛,仿佛满天的星光、月色都到了他的眼睛里。
黄芩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也瞧着韩若壁。
他不动。
他也不敢动。
两人就这样对恃了一夜。
清晨,韩若壁终于站起身,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黄捕头只要不找我的晦气,我自也老实的很。”
黄芩道:“不管什么人,只要不在高邮犯事,都与我无关。但若在高邮犯事,纵是天王老子的晦气,我也要找。”
韩若壁笑了笑道:“你的脾气很臭,偏我中意得很。这张水床不便携带,就送与黄捕头,全当教你学习如何享乐了。”
黄芩道:“不是我的东西,我向来不要。”
韩若壁不再罗嗦,无声地行至树边,解下白马,踩蹬上鞍。
黄芩追加了一句,道:“一路顺风,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高邮。”
韩若壁缓缓驾马而去。
在马上,他一次头也没回,是以,黄芩瞧不见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