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他才到过的囚室门口,一边站着焦虑不安的牢头和四个牢役,另一边站着周正等几个捕快以及一个仵作。那个苗人男子就仰面躺倒在囚室地上的一片血泊中,身体已渐僵硬。
见黄芩到了,众人都忐忑不安地瞧向他。
以冷电似的目光扫过牢头那边,黄芩斥道:“都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看管着,怎么让囚犯死了!?”
牢头哈着腰,虚声回道:“小的也不知道,自从总捕头来的那日他闹过一次,小的们给他吃了点苦头后,他就很老实了。不想今日送饭时,发现他居然......”
黄芩黑着脸,率先步入囚室,而后招呼仵作和邓大庆进来。
只见尸体面上、颈上、上半身的衣物几乎都被血浸透了,显然是大量血水从口中涌出所至。
仵作轻轻擦拭掉尸体嘴唇上的血垢,发现下唇的里、外各有一排森森牙印,几乎要洞穿整个下唇,从牙印
向内弯曲的形状来看,应该是这苗人自己咬的。
仵作疑道:“这苗子为何要咬自己的嘴唇?”
很有经验地,他又撬开尸体的嘴,却发现口腔里空空如也,舌头已没了影子。他在身边找了找,没找到,奇道:“这苗子的舌头不知哪儿去了。”
听言,邓大庆低头在囚室四周的地上查找起来。因为光线不佳,他找得颇为费力,几乎要凑到地上,如此来来回回了几次,也没能有什么发现。
这刻,牢头显得很有眼力见儿,赶紧让牢役们点了几盏灯拿来,安放在门口各处,室内立时亮堂了起来。
盯着尸体瞧看了一会儿,黄芩兀自蹲□,掰开尸体紧握着的右手--只见里面死死攥着一截,齐根而断,已经死白死白的舌头。
他示意还在检查头部的仵作一起验看。
仵作看过后,惊骇道:“这苗子好狠的心肠,硬是拔了自己的舌头寻死了?”说罢,将舌头仔细收拢起来。
转瞬,黄芩又见尸体左手紧握成拳,大拇指极不自然的向掌心处折叠,包裹在四指内,且有血污从紧闭的指缝间浸透而出。他心中起疑,又将尸体的左拳掰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