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其中一人挥了挥手,转眼间,‘南华帮’的帮众又‘呼啦啦’地分左右排开了。
继而,从楼梯走上来一名身着丝质薄衫的中年人。他的模样不到四十岁,脸色黄黑,五官基本还算周正,虽谈不上和善,但也不像其他健汉那般凶悍,从他的穿着、神情就知是正主儿来啦。
中年人不慌不忙上得楼来,左右瞧看了一番后,缓步行至韩若壁面前,然后扬了扬ㄟ字眉,又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我听说,有一位江湖好汉带着宝剑,跨着骏马,连续两天在我们韶州城里招摇过市,还大明大白的在别人的铺子门口踩点,形迹很是可疑。看来,说得就是阁下了?”
韩若壁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道:“我听说,韶州城里有个大人物,跺一跺脚,韶州城的地皮就会抖三抖,江湖上称他是韶州的仁义大爷,其实他平日里欺行霸市,鱼肉乡里,无法无天、胡作非为。那个大人物,想必就是你的主子了?”
听他此言一出,那个面皮黄黑的为首之人还没怎么样,他身后的一干人等顿时炸开了锅,有的横眉怒视,有的喝骂连连,有的掳袖摇拳,有的干脆就想拔刀子了。
为首的中年人脸色一沉,高喝一声,制止了身后众人的异动。接着,他狠狠地‘哼’了一声,道:“朋友,招子放亮一点,韶州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最近,咱们的地面上不太平,你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最好还是先避一避风头为好。”
韩若壁神色自若,道:“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从来都是别人敬我一尺,我便敬他一丈,不会在任何地方撒野。但若有人在我面前撒泼耍横,我也不是吃素吓大的,礼尚往来,自然也要对他不客气。”立刻,他目光一凛,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近来,为了我身上带着的一件古董-‘如意宝’,我几次三番遭人暗算,正憋了一肚子火,你休要再招惹我。”
为首的中年人目光一寒,语气变硬,道:“朋友这话什么意思?”
韩若壁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走的时候自然会走,你们少来烦我。实话说,对你们‘南华帮’的事情,我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只要你们不找我的麻烦,大家自可相安无事。最后,奉劝你
一句,在风头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为你们‘南华帮’招惹麻烦了。”
中年人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如意宝’,先是显出茫然之色,后又面露凶相,嘴角抽动了几下,道:“我不管什么如意宝,宝如意的。你是在江湖上混的,自然该明白财不外露的道理。自家的宝贝自家看管好,若是被外人抢了去,也与我们南华帮不相干。”
静默了片刻,他一拍手,后面闪出一人。那人手捧一只食盒,迈着流星大步,几下来到韩若壁的桌边,把食盒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为首的中年人以拇指抹了下鼻子,道:“话我已经带到了,是轻是重,阁下自己掂量。这里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望你好自为之!你若执意不走,那么日后万一发生什么祸事,可别怪我们南华帮不讲道义!”
说罢,他一声招呼,转身就打算带着一干南华帮众离开。
瞅见来的这位未免有雷声大雨点小之嫌,韩若壁颇感失落。本来,如果对方能再强硬一些,他也乐得和他们起点儿冲突,发泄一下胸中的不痛快。这种时候,他本就找不到任何头绪,闹出点大动静,来个拨草寻蛇,确是没什么所谓。可现下别人并没有对他用强,以他的为人,也就不便单方面挑起事端了。
眼见着‘南华帮’的人要走,韩若壁开腔问道:“且慢。敢问阁下在‘南华帮’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