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微微摇头道:“话虽如此,但他们的假路引上,仍可能注明了出发地是江西,不然从江西出来还是有些小麻烦的。”
歇了口气,他又道:“目前的情况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可能性。
“说得倒也有些道理。”想了想,韩若壁道:“那么,你从路引上有什么发现没有?”
黄芩道:“我发现,路引上注明从江西来的住客只得七人,但以我的经验看,这七人中没有一人可能和赵元节是一伙的。”
韩若壁边思考,边仿佛自言自语地小声道:“也许赵元节和我们一样,花了点银子,找了户农家住下......那便很难追查到了......”
面上带着一种庆幸的神气,黄芩放慢了声音,道:“原先,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今日我又去城里寻了几个蛇鼠攀谈,虽然没能问出赵元节身在何处,却得到了一条极不寻常的信息。”
等的就是这一句,韩若壁嘻嘻笑道:“怎么,黄捕头的关子总算卖够了,功也向我表足了,肯说到点子上了吗?”
黄芩不服气道:“干什么要向你表功?我不过是把来龙去脉说清楚罢了。”
其实,心底里,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表功的意思的。
韩若壁两手一摊,歪头笑道:“好吧好吧,只当我自作多情好了。你快说。”
黄芩道:“我得到消息,就在几日前,‘南华帮’的帮主郑坤出了一趟城,据说是去丹霞山上的‘赤松观’了。”
韩若壁手摸下巴,一面寻思,一面惑然道:“听上去,这件事确实有点儿稀奇。按说,‘南华帮’和‘解剑园’大战在即,不容懈怠,身为‘南华帮’帮主的郑坤却在这种时候,莫名奇妙地跑去一座道观,总不会为了烧香拜三清吧。他究竟为的什么?弄得什么玄虚?”
黄芩提醒他道:“还记得我说过的吗?赵元节只要出现在韶州,就绝对瞒不过‘南华帮’的耳目。你不要忘了,赵元节可是个道士。如此,郑坤再跑去‘赤松观’,不会令你联想到什么吗?”
韩若壁的那双大眼睛登时亮了亮,双掌一合,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赵元节现下就藏身在‘赤松观’内。”
黄芩道:“是不是真的,目前还不确定,但不管怎样,‘赤松观’都相当可疑,值得前去探一探。”
韩若壁兴奋不已,道:“事不宜迟,不如咱们今夜就走一遭。照宫姑娘提供的地图,‘丹霞山’离此地不过十余里路,‘赤松观’就‘丹霞山’的‘长老峰’上,咱们的马快,一个来回花不了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