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静谧如水。窗下几案上两盆紫兰散着淡淡幽香,与这宁静更添几丝闲雅。
南宫霁举棋已有一阵,却迟迟落不下。
越凌啜了口茶:“南宫世子也有举棋不定之时?”
南宫霁索性将这子扔回罐中,也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品了一口:“这一子,确是难下!吾斟酌许久,依旧难以取舍,看来,还须由官家定夺。”
越凌听他此话似还弦外有音,一时便不置可否。
那人继而道:“官家看,是想早些了结这残局呢,还是再周旋一阵?”
越凌轻一凝眉,重新审视眼前的棋局,似乎并无甚破绽,便料他吹嘘,乃嗤道:“你有这能耐,倒拿出教吾瞧瞧,若得在十子以内取胜,吾便服你。”
南宫霁放下杯盏,一手撑头,玩味般望着对坐之人:“十子太多!当下天色不早,五子内走完此局,倒尚来得及去遇仙楼寻个雅座!然而,既是博弈,官家便也要赌上些甚,才有趣。”
越凌道:“你欲赌甚!”
那人手起子落:“若我赢了,官家许我一事便可。”
越凌的目光随之触上棋盘,微微一怔,便将方要出口之言咽了下去。。。
落下最后一子,南宫霁带笑道了句“承让”。虽说这笑容在越凌眼里多少可憎,然偏又恼不起,只心下有些惶乱,不知那人又将如何作弄自己。
“官家生辰想要何礼?”不料,那人接下一言,却是此!
越凌诧异之余,却也松了口气。生辰礼!然而距生辰尚有大半月,他着实还未细思过呢!便道想想再说。
遇仙楼不愧是酒楼中的翘楚,内中布局陈设皆堪称上乘,似相较宫中也不为逊色!
酒过三巡,越凌自觉有些头晕脑胀,起身踱到廊下,凭轩远眺,远近霓虹交相辉映,几里外汴河上点点白帆在这夜色里依旧清晰可见!岸边的民舍鳞次栉比。一时倒有些分不清孰是船,孰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