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街上会纹老虎的混混流氓不少,但是纹这样一只老虎的只有当年白虎帮的人,还得是高层人员。三年前白虎帮因为内斗被血洗,不光头领被送上了绞架,其余的核心成员或死或抓,就连当时久梦第一的刺客盲鹰阿格也阵亡在了混乱之下,有夸张传言说当时清理尸体的人走进现场时仿佛踩在了暴雨后的地面上。那样大的一场清洗,没道理会落下这样一只漏网之鱼……
男人想到这里,手中寒冷匕首忽然仿佛成了一块烙铁,几乎要烫伤他的掌心。
只有一个人会活着。只有那个叛变的导火索……
“不……妈的……”他悚地一惊,脱口而出,“不能让烈马上场!”
第18章 疯马
23.
烈马已经走到了海连的面前。男人在周遭的吵吵嚷嚷中低头扫了海连手中那个锈铁片一眼,布满伤痕的脸上忽然咧开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海连还在生老板的气,声音都比平时要带了三分火气:“我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但是我认识你。”场外的观众还在催促他们动手,烈马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你以前……经常坐在门口玩你的那把小刀,有时候不是玩小刀,是石头,金币……有个文化人的词怎么形容的来着,高高在上?”
“你在白虎帮的拳场里打过拳?”海连回过味来了,他总算抬起眼睛,直视向烈马,“那你还能活到现在不光运气挺好,身手应该也不赖吧。”
“不,我运气没你好。”烈马古怪地笑了几声,“我那会就一直在想,我们这些人和你有什么区别。如果我运气够好的话,是不是也能被阿格看中,每天只要坐在门口玩玩小刀吹吹口哨,而不用站在这里,靠劈开别人的脑袋换自己的一条命。当帮派出事时也不用被人在脖颈上绕上一根绳子,当货物一样挑挑拣拣。”
男人后退一步,拉开了架势,“当年我是恶犬,你是看门狗。”他喉结滚动,“现在恶犬要咬死没主人的看门狗了。”
第一斧劈了出去。
饶是海连早就有所防备,也被这一击的劲风吓了一跳,他从旁刚退开半尺距离,第二斧便仿佛恶狗嗅着他的气味般咬了过来。
海连知道自己不能拿手里的破烂玩意和对方硬碰硬。显然这个叫“烈马”的男人的实力和之前被海连轻松放倒的对手们高了不知多少档次,不然他也没法在白虎帮的拳场里活下来,还能成为这里的明星选手。
起码不能让对方这么追着自己砍。青年干脆把锈铁片收起,空着手闪避,他在场中转圜几轮后看准时机忽然矮身,抓起地上一把砂石朝烈马扔了过去,哪怕这把白灰只让对手的攻势停滞了一瞬,这一瞬对海连来说已经足矣,他箭步近身,破开了斧头的攻击范围的同时极精准的两记拳头挥出,一下砸在腋侧,一击落在了肋下——只要打对了人身上的弱点,这两拳比那些毫无章法的胡乱击擂身体要有用无数倍。
这是盲鹰阿格教给海连的第一课,他记得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