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男子接回册子,恭敬地退了下去。

“唉,荀葭到死也不知道最初和他谈交易的其实是前太子的人,而不是雍王,杀死他父亲的也是前太子的人。”见裴叙起身,段宁沉也跳下了桌子,

裴叙凝望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他父亲不是前太子杀的,的确是意外死亡。”

“嘶 那小叙还说……”段宁沉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道,“荀葭因为你这一句,恐怕要死不瞑目了。”

荀葭那番污言秽语,惹得段宁沉怒揍他十几拳,伤的是肉体。裴叙看似冷冷淡淡,不放在心上,却是暗搓搓用软刀子往人命门上捅。

若非如此,荀葭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招了供。

“我还从荀葭嘴中问到了更多有关缺月楼的情报,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裴叙迈出了书房,道:“雍王狡猾,定会防着荀葭这一手。他大抵早就换了各地的据点与负责人。”

段宁沉挠了挠头,跟在他身边,沮丧道:“难怪小叙打算直接杀了荀葭,不继续问了。”

裴叙沉默了片刻,又道:“时间有限,雍王的变动约莫也有限。你问到的情报应该也可做参考。如果可以的话,也将它交给郑沛,给我一份抄录。”

段宁沉心花怒放,喜滋滋地应道:“好!”他自然看得出来,这是裴叙为了让他显得不做白工,故意这般说的。

他也看出裴叙情绪并不高涨,尤其是方才提到“缺月楼进攻轻岳教”之时。雍王控制了缺月楼后,第一步就是攻打轻岳教,显然是因为段宁沉与裴叙之间的关系。

段宁沉是最了解裴叙性子的,他情绪低落,多半是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他轻岳教。

两人进了主屋后,段宁沉拉住了裴叙的手腕,说道:“小叙不要不开心。等我料理了缺月楼后,便马上进京来找你。这事儿也算不上什么,每年针对我轻岳教的势力多了去了。也没有哪个能奈得了我们何。”

裴叙抬起眼眸,凝望着他,道:“我没事。”

段宁沉捧起他的脸,“那小叙笑一笑!”

分明该烦恼的是段宁沉,结果现在却成了段宁沉哄他。裴叙有些无奈,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后道:“本想同你说抱歉,却又想到你我间无需说这些。有困难,一起面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