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身旁。
“朱雀。”郑听雪开口,“说。”
“江南那边来了信,说是见到了聂家的人。”唤作朱雀的男人道,“已经在家附近解决了三个,身手皆不一般。”
郑听雪沉默良久,朱雀又说:“家里守得很严,他们进不去。”
“一共多少人。”
“查出来的有九人。”
“父亲和弟弟最近如何?”
“老爷几乎不出门,小少爷性子活泼,喜欢往外面跑,但我们都看得很紧,没出过差错。”
郑听雪轻轻皱起眉。
“这几天别再让他出门。”他说,“继续查,让他们活捉一个拷问,在我到之前不要弄死。”
朱雀正要应下,忽然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郑听雪。
郑听雪面色沉静,吩咐:“你去一趟河西,将之前收集到的沈家河西分铺的消息透露出去,之后依旧回来这里。我过几日去趟江南。”
他们从不反抗主子的命令,因此朱雀虽然面有豫色,却依旧恭恭敬敬地答了一声:“是。”
沈湛回来得很快。他给郑听雪买了蛋黄酥,还多拎了一碗小馄饨。回来见郑听雪坐在床上看书,笑着说:“小雪,看,我还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小馄饨。”
郑听雪合上书,沈湛将吃食都摆在桌上,装馄饨的食盒掀开,冒出腾腾香气。他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吃了一点。馄饨一如既往很香,皮薄肉嫩,放足虾米,青绿的葱花沾上油光,亮得引人食欲。但郑听雪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馄饨不能剩,沈湛便把他吃剩下的全部吃完,将蛋黄酥都收好,有条不紊地整理桌面。
在一般情况下,沈湛都是正常的,除了缠郑听雪缠得太紧,他甚至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恋人。可如果郑听雪想出门,或者哪怕有一点点惹得他不高兴了——这种不高兴也单单局限于郑听雪与外界产生的任何一点细微联系,他就会开始窜出一点疯的苗头。有时候郑听雪将这苗头压下去了,有时候压不下去。因为沈湛阴晴不定,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郑听雪看着沈湛专心替他整理房间的侧影,看了一会儿,说:“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