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不得,纤长的睫毛一颤,终于有一滴眼泪溢出他的眼角,从他水雾弥漫的黑瞳里落出,滑过他泛红的眼眶,如鱼归海一般淹没进满床狼藉。
“痛。”他闭眼不去看沈湛,说,“我痛。“
沈湛停下来。他终于抽出手指,上面沾满了郑听雪的血。接着他从郑听雪的身体里退出来,虽然他还硬着,却没再插进去了。
“嗯。”沈湛低头看着郑听雪糟糕得一塌糊涂的身体,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他的侧脸,“痛就对了。”
郑听雪转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又黑。
他被松了绑,伤口重新处理过,身上干干净净的,床单和被子也重新换过,昨晚的疯狂与堕落宛如一场噩梦消散,只有身体中似乎还残留着疼痛的余悸,明确宣告着一切既成的伤害。
房里只点了一盏灯,沈湛不在。郑听雪便抓着挂床幔的架子,把自己一点点撑了起来。
等他微微喘息着坐起身,沈湛推门进来了。
他的手里端着一碗粥,还冒着热气。他见郑听雪醒了,便说:“太好了,正好赶上你醒来。”
他端碗走过来,坐在床边,声音低缓温和,“热了几次,可能没那么好喝了。将就一下。”
郑听雪说,“不想喝。”
两人沉默半晌,沈湛将碗放到一边,低声说:“不想喝就不喝了。”
他一手撑在床边,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一点,“没有胃口,是么?”
沈湛靠近的时候,带来一股熟悉的气息。郑听雪有些晕眩地闭了闭眼,腹部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他不想说话,便只是“嗯”了一声。
沈湛抬起手,轻轻摩挲他的发丝。他摸了很久,细致地按揉郑听雪的额角和耳朵,动作温柔无比,郑听雪紧绷的身体便在这种无声安抚中一点一点放松下来。
两人在安谧昏黄的房间内面对面相坐,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对交颈密语的天鹅在粼粼火光中互诉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