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河尘举起酒杯,“那哥哥就罩他,以后你弟就是我弟,谁要敢欺负我弟,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给我未来媳妇当绣球抛。”
郑听雪伸手拿过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盏里也倒了一杯,说,“关外山高路远,凶险未知,恐有不测......”
屈河尘打断他,“啧,说的什么屁话。”
“也是怕聂家反扑。”郑听雪继续道,“聂家人多势大,就算断了根,叶子一时也扫不完。我无法两头顾及,如果你能替我坐镇江南,事情才好掌控。”
“嚯,这意思还是要打架呗,没问题,让他们聂家人尽管来,来得越多越好,我直接给他们卷巴一块儿全扔河里喂鱼。”
郑听雪握着酒杯,“我在江南有一队暗卫,此后全交予你,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屈河尘一拍桌子:“我屈河尘像是那种打架还需要小弟撑场面的窝囊废么?”
郑听雪点头,“如此,那便干了。”
“能与小白梅共饮一壶酒,屈某跑这一趟也值了!”屈河尘大笑着将自己的酒杯斟满,举起来与他一碰,两盏杯在傍晚的落日余晖下轻轻撞出一声响,杯中醇香酒液晃荡,打碎倒映入水波的破碎夕阳。
第二十一章 欲买桂花同载酒(二十一)
“在你家睡一晚不行吗......嗝。”
屈河尘喝得迷迷糊糊,扒着马车架子直往地上溜,“咱兄弟俩多久没见了,怎么刚吃一顿饭你就把我往江南扔?”
“事急从权,见谅。”郑听雪嘴上客气,手上一点没收劲,把人高马大的屈河尘直接扔进车里,“我已经让人等在庐邑,你到时直接进城就好。”
“行行,都听我大哥的。”屈河尘爬到软榻上大剌剌瘫着,“这便去罩我弟弟。”
郑听雪放下车帘,对车夫说,“路上慢点走。”
马车渐行渐远,郑听雪还站在原地不动。车渐渐在道路尽头远成一个黑点,夜幕笼罩而下,无星无月。
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搭在剑鞘上,拇指顶开剑柄,亮出一段雪亮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