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庚很快发现怀里的楚策似是神志不清,竭力将自己蜷缩起来,染了血的唇微微翕动,似乎是在说什么。
梅庚附耳过去,勉强听清了楚策的气音,当即面露怔忡。
楚策在重复一句话:“杀了姜戎。”
“杀了…姜戎?”梅庚喃喃着重复了一句,心中杀意再起。
楚策的善良不可否认,但他的狠绝梅庚也见识过,受此大辱想杀了姜戎也在情理之中。
梅庚并未生疑,只是轻轻地应下:“好。”
见楚策渐渐镇定下来,似是昏睡了过去,梅庚犹豫片刻,将他衣衫拉好,重新抱起人迈出房门,对在门外守着的秦皈道:“去太尉府,请陆执北去王府。”
——
后半夜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湿了青石路。
陆执北知道接待西夏使臣的晚宴,但却没想到夏人竟然敢公然在皇宫对皇子动手,瞧见楚策背后大片的淤青时,陆执北也忍不住骂了句混账。
楚策身上的淤青不止背后,手腕上也有被捏出的指痕,后腰处磕在桌沿上的淤痕,从进了王府开始,他便没再醒过。
不过一个时辰,额头便滚烫起来。
梅庚浮躁不已,在屏风后来回踱步,直到陆执北从屏风后走出,才迫不及待问道:“他怎么样?”
陆执北迟疑了片刻,抿了抿唇,“不太好。”
梅庚的声音骤然冷下去:“怎么回事?”
陆北执叹了口气,“伤着了肺腑,梅庚…我观他脉象,若是再这般下去,怕是…早夭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