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盯着碗里仅剩不多的肉块,吞了吞唾沫,然后把肉盛进了白碗里,而另一个碗全是白菜和冷饭。
男孩端着白碗,站在隔壁卧室门前,踌躇好久,敲响了门。
良久后,卧室门被女人打开,女人似乎酒醒了几分,但仍不耐地揉着头发:“大半夜你干什么?”
男孩递上饭碗,垂头轻声道:“妈,你吃点东西吧,我看冰箱食物你今天都没动过。”
女人一言不发地接下热腾腾的碗。
见妈妈没拒绝,男孩咬唇,抬脸挤出笑容,讨好道:“妈咪,我这次考试——”
“砰!”
回应他的是一声冰冷漠然的关门声。
男孩呆呆立在门前,眼圈微红,这是他妈清醒的样子,虽然不会发狂,但冷漠到极致,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男孩哽着喉咙坐在昏暗寂静的客厅吃饭,冻了几天的饭粒冷硬得难以下肚,味同嚼蜡,但他依然吃得狼吞虎咽。
他看了看窗外,是无限延伸的黑暗,没有街灯,没有星星。
过两天就是圣诞节,班里的同学都在讨论去哪里过圣诞吃大餐,而他一句话也搭不上。
第二日,班级召开家长会。
教室里站满了同学和家长,而男孩垂头不安地坐在角落。
他每次和他妈说话都小心翼翼,更不敢告诉他妈开家长会的事,害怕他妈又联想到什么事发狂,每天的生活都仿佛在走的钢索一般,令他战战赫赫。
班里的同学看男孩呆坐在原地,纷纷和家长嘲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