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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流瑾没有下马车。

拂衣接了装着人参的盒子呈到孟流瑾面前,打开。

孟流瑾轻轻嗅了嗅,又往人参上看了一眼,便向外问道:“客人是如何判定此参为假的?”

略显稚嫩的少年声再次响起,已经平复了刚刚的喘息,“参倒不假,但这是园参,不是北和堂标榜的千年野参,值不了三万两。”

园参就是人工养殖的人参,自然在哪都跟野参比不了,何况是千年的。

孟流瑾颇有兴趣,“哦?”

少年:“野参生长在山里,颜色比林下参要深,尤其是千年野参,皮色更应该显得皮老纹深,而且苦味很重。但这只参看年头虽然足,可气味太淡,颜色灰白,个头也大,而且毛须稀疏,分明移栽过不止一次,那就跟野参比不了了。”

这少年虽然稚嫩,但言辞清晰,分明很是确信。

孟流瑾没有置评,又问管事,“管事以为呢?”

管事知道里面不是北郁沉,说话大胆了些,“禀公主,他说得是一般野参和园参的区别,可千年人参生长过程漫长,有什么变化也不得而知,不当用同样的标准做区分。”

少年急了,“野参再怎么变,也不会长出这么大的主根,只有移种过的才会过度生长。”

管事:“你这后生,拿不出三万两不买便是,平白诬赖人参是假是何道理?”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孟流瑾出声打断他们,“这支参出自哪里?”

管事连忙回道:“是白舅爷上个月亲自采购回来的。”

“白舅爷?”

“就是二夫人的娘家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