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男人能说一个字就不会说两个,孟流瑾早就习惯了,所以端着托盘,转回炕边,放到炕上的小桌子上。
北郁沉盯着她的动作,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流瑾把粥和小菜放在桌上,又给他倒了杯茶,等他喝完茶,她正好把粥从砂锅里盛出来,一人一碗。
“你失血过多,要多吃点补血的东西,快尝尝这个猪肝粥。”
北郁沉放下茶杯,本就冰玉剔透的指尖现在更白得没有半点颜色,“你不是不爱猪肝?”
她口味不挑,但最吃不得内脏类的东西,北府的小厨房和相府摸清她的喜好之后,就没再做过这类菜色。
孟流瑾的目光落在他碗里,理直气壮,“所以猪肝切的大,全在你碗里。”
北郁沉垂眸,果然看到两只碗里,她那碗里除了米就只有几根青菜,他碗里满满都是猪肝。
北郁沉:“……你这样会让人以为我苛待你。”
孟流瑾眼睛眨呀眨,给他夹了一筷子笋丝,“那等我们回京城,你请我去金玉楼补回来好了。”
金玉楼名扬各国,里面的菜色据说只应天上有,人间不得闻,而且还会根据各国各地的特色调整口味,所以深受达官贵人们青睐,在里面吃一顿饭的钱,够寻常人花上一年。
嗯,北家有钱,丞相的俸禄也不低,宰他一顿,孟流瑾也毫不心虚。
北郁沉笑了,像万丈悬崖巅的冰花迎光绽放一般耀眼,“好,你想吃多少顿都可以。”
“多少顿都可以?”孟流瑾抓住了关键词,瞪着杏色的大眼睛看他,“你不怕我把你掏空?”
北郁沉尝了笋丝,细嚼慢咽,赏心悦目,“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