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她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
“没有,”齐医生正襟危坐,“我碰到一个同行,得了个消息。你爷爷的病只怕熬不了多久了。”
容春和垂下眼眸,眼底动容了一瞬,再抬眼变回到面无表情:“他有他最宠的儿子床前尽孝,该知足吧。”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吧,就怕老头子一开口,你爸又傻傻跑回来,我劝是没用了,还是你来吧。”齐医生叹了口气,“麟哥就是没吃过大亏,把人想得太好。”
容春和沉默了一下。齐医生这意思,当年她弟弟要是真被容恪弄死了,她爸就能想开了?
假设自然只能是假设。
容春和拨通了容麟的电话,关机,可是容春和刚一挂掉,那边又打过来。
“春和啊,我刚开机呢,怎么了?”容麟那边似乎很嘈杂,还能听到容景明说话的声音。
“爸爸爸爸,我要跟姐姐说话,姐姐很想我的。”
“喂,姐姐,我是景明呀,姐姐在家吗,我给姐姐带了好多好多礼物,有飞船模型,有漫画书,还有一只全明星签名的篮球,我花了好多钱在篮球粉丝那里买的。”
容景明略粗嘎的声音传来,变声期的男孩子活像个聒噪的公鸭子,说的那些礼物更像是给自己准备的。还是那个智障弟弟。
容春和举着手机,无声地对着齐医生摊了摊手。
看吧,迟了,人已经回国了。
随便聊了两句,容春和挂了电话,跟齐医生两个无语地看完了一集狗血电视剧。
“那我们也回琳琅市?”片尾曲刚一响起,齐医生开口说道,“摊上你爸你妈俩亲戚兼朋友,我真是倒了大霉。”
“哼,”容春和冷眼怼他,“说那么好听,还不是怕容恪弄死我们一家之后,迁怒姚家和齐家。”
齐医生跟着“哼”一声,高冷地上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塌下来,容家顶着,他继续回房间补他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