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身子吹了半日寒风,姜瓷冻的要死,忽然见不远处半壁上枯草抖动,她拼命呐喊,草丛里露出半个脑袋,身后背着篓子,是个药农。
“救命!救命……”
姜瓷大喜,脚下却一滑,与卫戍滚下高坡晕了过去。
姜瓷做了许多的梦,梦中混乱,时而是娘,时而是卫戍,还有那些自小欺辱她的人,她呜呜咽咽,惦记卫戍想要醒来,却被人拽住不得脱身,不是置身寒潭水淹就是大火中炙烤的挣扎,最终竟梦到卫戍站着悬崖边上,一支带着倒钩的翎箭呼啸而去穿透他的胸膛,他的笑容甚至还在嘴角。
“姜瓷……”
他呼唤她,然后掉下万丈深渊。
“卫戍!”
姜瓷一把拽住胸前锦袋大汗淋漓惊醒。喘息中,四下安静,有咕嘟咕嘟的水声,她惊惶中才发现自己身置一间狭小木屋,有火盆,还有吊炉煮水,屋中温暖。手下压着什么,低头就看见了躺在她身边昏睡的卫戍,她心猛的一缩。
“卫戍!”
卫戍高热昏迷,棉被下的身子裹的层层叠叠透着血红。
“他醒了一回,扑到你身边又晕了,我没法子,只好让他躺你身边了。”
走进个中年男人,带有歉意。
“谢大哥救命,我们是夫妻……”
他这才释然。
“我姓何,十里八村就我一个赤脚郎中。你们夫妻命真大,山贼手里也能逃脱。”
“何大哥怎么知道……”
“锯齿刀倒钩箭,除了山贼没人用,你相公身上就是这样的伤。伤成这样还能活着,他也真能扛。”